第4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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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老魚伯的表情變得十分痛苦, 掙紮道：“爭吵，失蹤，殺戮, 血，好多血, 我不知道…不知道…”
洛離的眼神愈發陰狠了，沒有一絲想放過老魚伯的打算。
雲淩忽然隔開了她和老魚伯，點了她的天門穴，又給老魚伯念了清心音, 方氣道：“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在幹什麽！”
洛離也不知自己方才怎麽了，就好像天地間所有的快樂都消失了，她看著老魚伯的眼睛, 那裏有她想知道的事，然後她執著地去問，便忘了自己是誰。
她擡眸看了看雲淩, 驀地暈了過去。
雲淩忙將她抱起, 探她脈息, 是耗損過甚傷了元神。
夜裏洛離醒來時，雲淩微闔著眸，守在一旁。
察覺到她醒了, 他睜開眼, 勸道：“斷魂一術損耗巨大, 無足夠法力, 使用一次便會折損本源胎光，日後你莫要再用了。”
洛離垂著眸, “我也不知今日是怎麽了，好像…心情稍有不穩, 便控制不住用它，我…我很抱歉，今日那個老魚伯怎麽樣？我沒有傷到他吧？”
雲淩緩聲道：“我沒有怪你的意思，只是，你平日從不會這樣急躁，他…罷了，魚伯無礙。”
陸吾在被子一旁的角落裏伸了伸腿兒，跳出來，變成人形，打著呵欠道：“當然無礙了！不過就被問了幾個問題，你補償了人家二十年靈力，你那可是昆侖至純的靈力修來的耶！阿離天天打我，怎麽不見你對我那麽好？！”
洛離擡眸看向雲淩，目光微晃，低聲道：“麻煩你了。”
雲淩凝視著她，道：“你若是再客氣，我…”
洛離饒有興致地盯著他，“你就怎樣？”
屋裏燭火搖晃，她背著光，發絲柔和又泛起淡光，雲淩臉色微紅，緩道：“我…我…”
陸吾也好奇了，“你怎麽樣？”
“說嘛，說呀！”
雲淩微微皺著眉，“我能怎樣，你現在靈力也不需要我給，劍術又不需要我教，仙門世家讚譽一片，我除了跟著你，我還能怎麽樣？”
洛離有些意外，雲淩鮮少會說這樣多的話，哪怕是之前在西洲，他們四人朝夕相處時，也多是她、青鸞、江水臨三個人說笑打鬧，他只喜歡在一旁看著。
今日，他這是怎麽了？
陸吾會意，看在雲淩待他不薄的份上，決定幫他一次，縮成貓身，跳到洛離身上，用柔軟的貓爪拍著洛離的臉，喵嗚道：“他這是覺得你不需要他了耶！哦天吶，東林帝君都需要的天才弟子，竟然被你折磨的如此挫敗！洛離！你好負心漢啊！”
洛離道：“我是女子……”
陸吾喵：“負心漢是形容詞，喵！”
洛離嘆了嘆氣，向雲淩道：“好好好…我需要，我何時說過不需要了？我想想啊…你看你今日用法力化金劍，多厲害啊！那豈不是以後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子花？我真的很需要啊！”
雲淩：“好，我…”
陸吾反手撓了雲淩一爪子，阻攔道：“好什麽好？她是空靈根，又會西洲秘術，學會用法力結合五行化形，能用的了多久？到時候你會被再一次拋下！！”
洛離揪了一撮陸吾的毛，低聲道：“你沒聽過一句話，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嗎？”
陸吾理直氣壯道：“誰斷你財路了？仙宗是用靈石的，你要那麽多金子有何用？就算你要去人間有需要，難道事事依你順你的我們雲淩，會不給你準備嗎？他是吝嗇這點錢財的人嗎？喵！！”
洛離被說的五體投地，只得道：“好，我錯了，那我…那以後只要有雲淩君在，打架收妖都由他來，可好？”
雲淩：“好…”
陸吾：“好什麽好！別以為我不知道，那是因為你四肢不勤，你懶所以勞動我們雲淩，我…”
雲淩擡手一點，把話未說完的陸吾收進了血契珠裏，覆道：“這樣很好。”
洛離低頭道：“其實…陸吾說的也沒錯，你一直在幫我，是我該報答你，這實在不像報答…”
雲淩打斷道：“我不要你的報答，我想你需要我。”
洛離微楞。
雲淩繼續道：“阿離，我知你自幼孤苦、無人可依，但我不同，我自幼平順喜樂，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依靠。”
洛離：“……您這話，聽著不太像安慰人呢…”
雲淩：“我見過你的聰慧、機敏，也見過你的善良、樂觀，更加相信你的自立和堅強，可你願結雙生契的人不是我，若連這一點需要都沒有，我不知…日後縱有天大的法力，又能渡了誰去。”
洛離正視著雲淩，他當真不愧是仙門百家公認的天人，單憑她要了一點姒嫇的神血，又和鳳陽交情深厚，就能斷出她要結雙生契，真真是機敏細致異於常人。
她看著他，忍不住想起他在月洲、魔域、西洲…一次又一次義無反顧的舍命相護，目光不由得柔和起來，嘆道：
“你們這些天之驕子呀，就是以前過的太順了，我何嘗說過不需要啦？我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嘛，天塌下來也要和大家在一起，我每時每刻都需要他們，當然…”
“還有你。”
雲淩眼神一怔，少頃，眼中的光一點一點亮了起來。
夜色正濃，情意漸深。
倏爾間，一聲淒慘的“救命”由遠及近飄了過來。
洛離與雲淩相視，藏好陸吾，眼神驟變。
雲淩出門去看，是智遠拖著半條受傷的手臂跑了回來，臉色慘白，哆嗦道：
“妖獸，妖獸，梼杌，妖獸，你們…你們要抓的妖獸居然是梼杌，我…我剛剛在路上看見了，好可怕，妖也吃鬼也吃，小仙子也打不過它，我差點也被它吃了。道長，你們神通廣大，你們能不能去救救他們？”
雲淩：“梼杌往哪兒去了？”
智遠伸手一指：“ 西邊，糟了，西邊是冥河，如果冥河結界被打開，裏面數不清的怨靈跑出來，那人界就完了！”
洛離走出來道：“怨靈？我只在書上看過，真的無法渡化嗎？雲淩，你也不能渡化嗎？”
雲淩道：“怨靈不死不滅，法力由死前怨氣決定，若是怨力不強，或可借助一品神器將其灰飛煙滅，但魂魄再無法轉生，若是怨力強勁…怕是連灰飛煙滅都不能，一旦流出竟然為禍人間。”
言語間，又有許多呼救聲從西邊傳來，洛離與雲淩再不及細思，連忙往西邊趕去。
*
鄴都鬼祖墓。
與別處不同，鬼道之主柳如年不喜歡富麗堂皇的住處，而是對墓地情有獨鐘。
鬼祖墓便就是其府邸。
梼杌一連失蹤了數日，此刻終於在鄴都附近出現，立即有鬼差回稟柳如年，只是他派在洛離身旁的鬼差也同時回稟，他方知洛離此行並非獨行，而是與昆侖雲淩同在。
正在聽鬼娘唱曲的柳如年瞬間沒了笑容，不悅道：“怎麽取個劍還得帶小白臉！”
鬼差嘀咕道：“那洛姑娘又不知道您怎麽想的，t她一個靈族來鬼道，又是女孩，會怕也正常吧…”
柳如年道：“她怕什麽呀？她只要腳一踏進鬼道，那元屠、阿鼻劍飛也得飛去她身邊！還能跑了不成？”
鬼差忍不住道：“雖然我們知道您心性，但您在仙族那邊可是個神出鬼沒的禍頭子，誰家好人天天睡墓地呀？我天天當值都怕，更何況別人不了解你的？”
柳如年好笑道：“你就是個鬼，你還怕鬼？”
鬼差低聲道：“我可沒說我當時怕的是鬼喔…”
柳如年揪著他道：“原來你小子在這說我呢好啊，你不想在這兒當值，那我就派你去冥河打開梼杌身上的壓制封印！這夠刺激了吧！？”
鬼差無語道：“鬼祖您是瘋了吧？那壓制印是龍太子親自設的，要是讓他知道你為難洛姑娘，您就不擔心他找上門來嗎？”
柳如年振振有詞道：“既然昆侖的雲淩都來了，我鬼道怎麽可以讓人小瞧了去？待會等梼杌把雲淩打敗了，你再加強梼杌的封印不就行了？但你切記，要讓梼杌當著洛離的面打敗雲淩！”
鬼差欲言又止，雖想勸阻，但柳如年心意已決，他只得奉命去了。
*
冥河結界外，一列鬼差守著結界，看著即將撲向冥河的梼杌，瑟瑟發抖。
鬼道人人皆知梼杌乃極兇殘的妖獸，年前被鬼祖收服，一直關押在鬼獄，幾日前不知何故才逃了出來。
雖然各界高手雲集鬼道，但依然沒有擒住它，不想今日它竟發狂一般來了冥河結界。
洛離與雲淩趕到時，十幾個鬼差正在與梼杌苦苦糾纏。
洛離仔細看那梼杌，它總有十幾丈高，皮厚如龍鱗，獠牙如野彘，尾巴上長著倒刺，一雙眼如蛇一般陰冷，可怕極了。
雲淩握住了她的手，低聲道：“方才說過，以後我來。”
洛離倒退了兩步，回道：“我…我不是怕，我…我是覺得做人要守信，那答應了你，就得做到，我不跟你搶，你上…”
雲淩側眸看著她，目光柔和。
四目交接間，似乎有一股法力湧進了洛離的體內，她擡眸一看，雲淩已經凜了眼神，以氣化劍，飛去了梼杌身旁。
這似乎是洛離第一次看見雲淩戰妖獸，與上次被梅厭天誅殺的那只不同，這只梼杌似乎極怕仙族至純法力。
方才那些鬼差合力也不能奈何得了它，可一挨雲淩的法力，它的皮眨眼便被融化了，像極了五行相克。
本以為要耗費一番力氣，不想雲淩幾乎未費吹灰之力，只隨便用了兩個劍陣便鬥敗了它。
雲淩亦有些意外，用獨門定身術控了它，飛回洛離身邊，道：“定身術上有我的印，待鬼祖遣人來驗，便可去拿阿鼻、元屠劍。”
洛離看看松了一口氣的鬼差們，又看看被收服的梼杌，猶豫道：“你覺不覺得有些怪？若是這麽好收服的妖獸，這些鬼差怕什麽？若是不好收服，為何它獨獨怕仙族法力？”
雲淩：“它身上有封印，體內可以對抗仙族法力的孽力被壓住了。”
洛離：“那邊更奇怪了，它被關在鬼道，即便是要設封印，也應該設利於鬼族控制的呀！”
正說著，那群鬼差的頭目，羅梧走了過來，向他們二人道：“又見面了，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，交個朋友吧，我叫羅梧，多謝二位救我這群兄弟。”
洛離盯著他問道：“羅梧？這妖獸身上的封印是你加的嗎？”
羅梧一楞，笑道：“姑娘太看得起我了，我雖然有龍身，但卻是被賜了龍骨後長出來的，不是天生的龍族，豈能封得住妖力如此強大的梼杌？”
雲淩道：“朋友便不必，梼杌已收，請代為稟告鬼祖，我等明日登門。”
洛離與雲淩轉身便欲離去，羅梧忙道：“不急不急，你們別急著回去，那個…”
洛離不解，“梼杌既已收，還有何事？”
羅梧道：“那個…這…這裏是冥河！”
洛離：“所以呢？”
羅悟：“冥河邊有很多來奪劍的高手，你們就這麽走了，功勞被別人搶了怎麽辦？”
洛離笑了笑，“這世上能破雲淩定身術的人，我一只手也數的過來，他們應該都不會來鬼道。”
羅悟忙又道：“你們就不擔心，就這麽走了，鬼祖不認賬嗎？”
洛離緊了緊眉，頓覺有異，搶過雲淩的金劍便指向羅悟，冷道：“你究竟想幹什麽，說！”
羅悟一怔，看著洛離身後的方向，眼神逐漸恐慌。
洛離與雲淩回眸一看，梼杌的定身術不知為何竟解了！它的瞳孔也由墨綠變成了赤紅，詭異至極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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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離的眼神愈發陰狠了，沒有一絲想放過老魚伯的打算。
雲淩忽然隔開了她和老魚伯，點了她的天門穴，又給老魚伯念了清心音, 方氣道：“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在幹什麽！”
洛離也不知自己方才怎麽了，就好像天地間所有的快樂都消失了，她看著老魚伯的眼睛, 那裏有她想知道的事，然後她執著地去問，便忘了自己是誰。
她擡眸看了看雲淩, 驀地暈了過去。
雲淩忙將她抱起, 探她脈息, 是耗損過甚傷了元神。
夜裏洛離醒來時，雲淩微闔著眸，守在一旁。
察覺到她醒了, 他睜開眼, 勸道：“斷魂一術損耗巨大, 無足夠法力, 使用一次便會折損本源胎光，日後你莫要再用了。”
洛離垂著眸, “我也不知今日是怎麽了，好像…心情稍有不穩, 便控制不住用它，我…我很抱歉，今日那個老魚伯怎麽樣？我沒有傷到他吧？”
雲淩緩聲道：“我沒有怪你的意思，只是，你平日從不會這樣急躁，他…罷了，魚伯無礙。”
陸吾在被子一旁的角落裏伸了伸腿兒，跳出來，變成人形，打著呵欠道：“當然無礙了！不過就被問了幾個問題，你補償了人家二十年靈力，你那可是昆侖至純的靈力修來的耶！阿離天天打我，怎麽不見你對我那麽好？！”
洛離擡眸看向雲淩，目光微晃，低聲道：“麻煩你了。”
雲淩凝視著她，道：“你若是再客氣，我…”
洛離饒有興致地盯著他，“你就怎樣？”
屋裏燭火搖晃，她背著光，發絲柔和又泛起淡光，雲淩臉色微紅，緩道：“我…我…”
陸吾也好奇了，“你怎麽樣？”
“說嘛，說呀！”
雲淩微微皺著眉，“我能怎樣，你現在靈力也不需要我給，劍術又不需要我教，仙門世家讚譽一片，我除了跟著你，我還能怎麽樣？”
洛離有些意外，雲淩鮮少會說這樣多的話，哪怕是之前在西洲，他們四人朝夕相處時，也多是她、青鸞、江水臨三個人說笑打鬧，他只喜歡在一旁看著。
今日，他這是怎麽了？
陸吾會意，看在雲淩待他不薄的份上，決定幫他一次，縮成貓身，跳到洛離身上，用柔軟的貓爪拍著洛離的臉，喵嗚道：“他這是覺得你不需要他了耶！哦天吶，東林帝君都需要的天才弟子，竟然被你折磨的如此挫敗！洛離！你好負心漢啊！”
洛離道：“我是女子……”
陸吾喵：“負心漢是形容詞，喵！”
洛離嘆了嘆氣，向雲淩道：“好好好…我需要，我何時說過不需要了？我想想啊…你看你今日用法力化金劍，多厲害啊！那豈不是以後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金子花？我真的很需要啊！”
雲淩：“好，我…”
陸吾反手撓了雲淩一爪子，阻攔道：“好什麽好？她是空靈根，又會西洲秘術，學會用法力結合五行化形，能用的了多久？到時候你會被再一次拋下！！”
洛離揪了一撮陸吾的毛，低聲道：“你沒聽過一句話，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嗎？”
陸吾理直氣壯道：“誰斷你財路了？仙宗是用靈石的，你要那麽多金子有何用？就算你要去人間有需要，難道事事依你順你的我們雲淩，會不給你準備嗎？他是吝嗇這點錢財的人嗎？喵！！”
洛離被說的五體投地，只得道：“好，我錯了，那我…那以後只要有雲淩君在，打架收妖都由他來，可好？”
雲淩：“好…”
陸吾：“好什麽好！別以為我不知道，那是因為你四肢不勤，你懶所以勞動我們雲淩，我…”
雲淩擡手一點，把話未說完的陸吾收進了血契珠裏，覆道：“這樣很好。”
洛離低頭道：“其實…陸吾說的也沒錯，你一直在幫我，是我該報答你，這實在不像報答…”
雲淩打斷道：“我不要你的報答，我想你需要我。”
洛離微楞。
雲淩繼續道：“阿離，我知你自幼孤苦、無人可依，但我不同，我自幼平順喜樂，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依靠。”
洛離：“……您這話，聽著不太像安慰人呢…”
雲淩：“我見過你的聰慧、機敏，也見過你的善良、樂觀，更加相信你的自立和堅強，可你願結雙生契的人不是我，若連這一點需要都沒有，我不知…日後縱有天大的法力，又能渡了誰去。”
洛離正視著雲淩，他當真不愧是仙門百家公認的天人，單憑她要了一點姒嫇的神血，又和鳳陽交情深厚，就能斷出她要結雙生契，真真是機敏細致異於常人。
她看著他，忍不住想起他在月洲、魔域、西洲…一次又一次義無反顧的舍命相護，目光不由得柔和起來，嘆道：
“你們這些天之驕子呀，就是以前過的太順了，我何嘗說過不需要啦？我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嘛，天塌下來也要和大家在一起，我每時每刻都需要他們，當然…”
“還有你。”
雲淩眼神一怔，少頃，眼中的光一點一點亮了起來。
夜色正濃，情意漸深。
倏爾間，一聲淒慘的“救命”由遠及近飄了過來。
洛離與雲淩相視，藏好陸吾，眼神驟變。
雲淩出門去看，是智遠拖著半條受傷的手臂跑了回來，臉色慘白，哆嗦道：
“妖獸，妖獸，梼杌，妖獸，你們…你們要抓的妖獸居然是梼杌，我…我剛剛在路上看見了，好可怕，妖也吃鬼也吃，小仙子也打不過它，我差點也被它吃了。道長，你們神通廣大，你們能不能去救救他們？”
雲淩：“梼杌往哪兒去了？”
智遠伸手一指：“ 西邊，糟了，西邊是冥河，如果冥河結界被打開，裏面數不清的怨靈跑出來，那人界就完了！”
洛離走出來道：“怨靈？我只在書上看過，真的無法渡化嗎？雲淩，你也不能渡化嗎？”
雲淩道：“怨靈不死不滅，法力由死前怨氣決定，若是怨力不強，或可借助一品神器將其灰飛煙滅，但魂魄再無法轉生，若是怨力強勁…怕是連灰飛煙滅都不能，一旦流出竟然為禍人間。”
言語間，又有許多呼救聲從西邊傳來，洛離與雲淩再不及細思，連忙往西邊趕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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鄴都鬼祖墓。
與別處不同，鬼道之主柳如年不喜歡富麗堂皇的住處，而是對墓地情有獨鐘。
鬼祖墓便就是其府邸。
梼杌一連失蹤了數日，此刻終於在鄴都附近出現，立即有鬼差回稟柳如年，只是他派在洛離身旁的鬼差也同時回稟，他方知洛離此行並非獨行，而是與昆侖雲淩同在。
正在聽鬼娘唱曲的柳如年瞬間沒了笑容，不悅道：“怎麽取個劍還得帶小白臉！”
鬼差嘀咕道：“那洛姑娘又不知道您怎麽想的，t她一個靈族來鬼道，又是女孩，會怕也正常吧…”
柳如年道：“她怕什麽呀？她只要腳一踏進鬼道，那元屠、阿鼻劍飛也得飛去她身邊！還能跑了不成？”
鬼差忍不住道：“雖然我們知道您心性，但您在仙族那邊可是個神出鬼沒的禍頭子，誰家好人天天睡墓地呀？我天天當值都怕，更何況別人不了解你的？”
柳如年好笑道：“你就是個鬼，你還怕鬼？”
鬼差低聲道：“我可沒說我當時怕的是鬼喔…”
柳如年揪著他道：“原來你小子在這說我呢好啊，你不想在這兒當值，那我就派你去冥河打開梼杌身上的壓制封印！這夠刺激了吧！？”
鬼差無語道：“鬼祖您是瘋了吧？那壓制印是龍太子親自設的，要是讓他知道你為難洛姑娘，您就不擔心他找上門來嗎？”
柳如年振振有詞道：“既然昆侖的雲淩都來了，我鬼道怎麽可以讓人小瞧了去？待會等梼杌把雲淩打敗了，你再加強梼杌的封印不就行了？但你切記，要讓梼杌當著洛離的面打敗雲淩！”
鬼差欲言又止，雖想勸阻，但柳如年心意已決，他只得奉命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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冥河結界外，一列鬼差守著結界，看著即將撲向冥河的梼杌，瑟瑟發抖。
鬼道人人皆知梼杌乃極兇殘的妖獸，年前被鬼祖收服，一直關押在鬼獄，幾日前不知何故才逃了出來。
雖然各界高手雲集鬼道，但依然沒有擒住它，不想今日它竟發狂一般來了冥河結界。
洛離與雲淩趕到時，十幾個鬼差正在與梼杌苦苦糾纏。
洛離仔細看那梼杌，它總有十幾丈高，皮厚如龍鱗，獠牙如野彘，尾巴上長著倒刺，一雙眼如蛇一般陰冷，可怕極了。
雲淩握住了她的手，低聲道：“方才說過，以後我來。”
洛離倒退了兩步，回道：“我…我不是怕，我…我是覺得做人要守信，那答應了你，就得做到，我不跟你搶，你上…”
雲淩側眸看著她，目光柔和。
四目交接間，似乎有一股法力湧進了洛離的體內，她擡眸一看，雲淩已經凜了眼神，以氣化劍，飛去了梼杌身旁。
這似乎是洛離第一次看見雲淩戰妖獸，與上次被梅厭天誅殺的那只不同，這只梼杌似乎極怕仙族至純法力。
方才那些鬼差合力也不能奈何得了它，可一挨雲淩的法力，它的皮眨眼便被融化了，像極了五行相克。
本以為要耗費一番力氣，不想雲淩幾乎未費吹灰之力，只隨便用了兩個劍陣便鬥敗了它。
雲淩亦有些意外，用獨門定身術控了它，飛回洛離身邊，道：“定身術上有我的印，待鬼祖遣人來驗，便可去拿阿鼻、元屠劍。”
洛離看看松了一口氣的鬼差們，又看看被收服的梼杌，猶豫道：“你覺不覺得有些怪？若是這麽好收服的妖獸，這些鬼差怕什麽？若是不好收服，為何它獨獨怕仙族法力？”
雲淩：“它身上有封印，體內可以對抗仙族法力的孽力被壓住了。”
洛離：“那邊更奇怪了，它被關在鬼道，即便是要設封印，也應該設利於鬼族控制的呀！”
正說著，那群鬼差的頭目，羅梧走了過來，向他們二人道：“又見面了，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，交個朋友吧，我叫羅梧，多謝二位救我這群兄弟。”
洛離盯著他問道：“羅梧？這妖獸身上的封印是你加的嗎？”
羅梧一楞，笑道：“姑娘太看得起我了，我雖然有龍身，但卻是被賜了龍骨後長出來的，不是天生的龍族，豈能封得住妖力如此強大的梼杌？”
雲淩道：“朋友便不必，梼杌已收，請代為稟告鬼祖，我等明日登門。”
洛離與雲淩轉身便欲離去，羅梧忙道：“不急不急，你們別急著回去，那個…”
洛離不解，“梼杌既已收，還有何事？”
羅梧道：“那個…這…這裏是冥河！”
洛離：“所以呢？”
羅悟：“冥河邊有很多來奪劍的高手，你們就這麽走了，功勞被別人搶了怎麽辦？”
洛離笑了笑，“這世上能破雲淩定身術的人，我一只手也數的過來，他們應該都不會來鬼道。”
羅悟忙又道：“你們就不擔心，就這麽走了，鬼祖不認賬嗎？”
洛離緊了緊眉，頓覺有異，搶過雲淩的金劍便指向羅悟，冷道：“你究竟想幹什麽，說！”
羅悟一怔，看著洛離身後的方向，眼神逐漸恐慌。
洛離與雲淩回眸一看，梼杌的定身術不知為何竟解了！它的瞳孔也由墨綠變成了赤紅，詭異至極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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